阅读乌江
岚子
初秋的乌江,总是很美。不是那种春日里的懵懂,也没有那种夏夜孕育着生命的喜悦,而是有着淡淡忧伤的美丽,如同一个弥漫着星光的夜晚,一泓透明的水在缓缓的流淌。在这个季节,用清澈来形容乌江,真是有些词不达意了。
我站在江畔,细数着江面上的每一个个涟漪,却忍不住思索“乌江”这个名字的由来。同行精通历史的朋友说,在远古的时候,乌江是食盐运输的主要航道。岁月更迭中,多少满载食盐的船只沉入江底。致使江水中有着淡淡的咸味。又因为乌江江水墨绿得很,所以唤作“乌江”。原来,是因为那一江的墨绿,所以千百年来被唤作乌江吧?
怪不得这些年来,我总是觉得乌江的江水与别处不大一样。那是一种流动中的清澈,一种汹涌着的灵动,一种活泼着的清幽,一种豁达着的奔腾……那是一种不同于任何地方的一条河流。不同于漓江的清澈,它没有漓江的秀丽,却又多了一些奇险;它不同于黄河的壮观,它没黄河那般磅礴的气势,却又多了一些清幽;它不同于长江的浩淼,它没有长江那般壮阔的情怀,却又多了一些妩媚……它似乎只是一条平凡的河流,在山野间静静的流淌。但是在每一块鹅卵石上,你都可以触摸到巴人千百年来生命的脉搏;在每一朵浪花上,你都可以感受到那生命蒸馏出来的厚重的咸味;在每一条栈道上,你都可以感受到生命对自然的敬畏和面对自然的不屈不挠。
久久的伫立在江畔,我忘记了看两岸青山,我忘记了读满天的云卷云舒,我甚至忘记了一江的秋水。此刻,我的心已经溢满了乌江水。那从岁月深处流出的乌江水啊,流过了多少吊脚楼,看多了多少艄翁盐船,听过了多少山歌民谣,却沉静得如同蓝天。也许,在这片曾经繁华的土地上,太多的故事需要述说,太多的歌谣需要传唱,但是我知道,那一江秋水,不分白天黑衣,总是用自己的韵律,低低地唱着古老的歌谣。